从来也没有想过,我会成为一名记者。
这座矗立在乌兰道上的大楼,二十年前,与我,就是一座理想的圣殿。曾经,无数次,我与他的关系,开始是路过、凝望、猜想,再后来,就是通过一封写满我梦想的信件,邮寄到这里;然后,焦急地等待,等待我煎熬了多个日夜,在稿纸的格子中规整的一笔一划变成报纸上规矩的、黑色的铅字。
九十年代初,社会上有一种人被称为“文学爱好者”。我混迹其中,在工作和生活之余,用文字聊以自慰。
改革开放到九十年代中期,已经如火如荼。周边的人们都涨红了眼睛去挣钱,也有很多人穿着双排扣的西装,走在我的前方炫耀他们弄潮的成功。
我羡慕,但却没有能力与他们并肩。在我的视野里,那些背着采访包、拿着笔记本的记者,比笔挺的西装更吸引我。
在我的心里,《包头日报》、《包头晚报》是精神的寄托,是牵系理想的一根细绳。绳的一段系在这座神秘的大楼里,一段捆绑在我的心头,每一封投稿信寄出之后,这跟细绳就开始紧紧地绷着,心头渴望那座大楼的讯息,拉动我快乐的神经。
快乐其实并不多,更多的是石沉大海的难过。
但,也就是那一两次的我的名字跃然于报端,就可以很长时间牵绊着我,停不下渴望表达的笔和无法控制的内心躁动。
感觉,仅仅在《包头日报》、《包头晚报》的副刊发了几篇文章,时光就突然就走过了文学热的年代。“文学爱好者”被社会认为是鸡肋,甚至被很多人嘲笑为病人。可我却固执于别人的笑谈中,坚守那个被文字催眠了的自己。
结婚成家,成为人父,书写的冲动从来都没有柴米油盐的繁杂变得渐行渐远。反而,生活的五味陈杂,让我更加沉静,让笔下流淌的文字更加有了烟火的馨香。
10年,与包头日报社,在书信的往来中变得更像亲人。编辑、记者们知道了我,我与其中的几个人也有几面之缘,她们告诉我,我也有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。
为了这句没有终点的鼓励,我更加努力。
2006年,我33岁,国庆节前,《包头晚报》首次面向全社会招收记者编辑的消息点燃我心中的火种。报名的人群中,我看到了很多我熟悉的朋友,但更多的是本科学新闻的大学生们。
这一年,中国都市报的改革如火如荼,作为内蒙古自治区较有影响力的《包头晚报》用不拘一格用人的方式,向社会宣告她已经准备好,要成为西部报纸的弄潮儿。
100多人报名,经过三轮的考试,我以第二名成绩成为了《包头晚报》的实习记者。
那一次,《包头晚报》录用四人。
2006年11月的最后一天,我以记者的身份走进包头日报社大楼。那天,我从家到报社六楼的每一步,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第一年,我没有辜负所有人的信任,每天都有至少一篇稿件见报;在领导、老师们的帮助下,我能写深度报道、经济报道,更可以在两会的报道中成为主力;7年后,还成为包头第八届的十佳记者。
这时,我的心才真正的开始淡定下来,记者,这两个字成为了我的姓之后,最让我感到骄傲的称谓。
这一生,因为文字,我与包头日报社有了血缘;这一生,因为你记者这份工作,我与社会有了更深刻的接触,深刻地感受到了与我素昧平生的你的喜怒哀乐。
不知道会不会有来生,如果有,请让我与包头日报社再牵手,让我陪你走过下一个100年。
(记者:赵永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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